六大片的捲耳槐葉萍、二盆帶土的桐錢草、再加少許零星飄遊的浮萍。這是我的家屋裡,最近增添的水生植物。

我不是綠手指,但喜愛園藝。

尤其是身處在這由水泥磚牆砌成的都會叢林裡,更是極度渴慕著這樣小小的一方園地。這園地有我對於泥土、對於種子、對於生養、對於付出與收成的因與果…的諸多好奇與盼望;在這裡仰起頭來就可以看見無垠的天,要是下起雨,雨水直接濺落在身上那一點兒也沒有關係。花草樹木可以不再需要器皿包覆,根柢可以直接深入泥土裡。最好還有一棵可以遮蔽點陽的大樹,樹蔭底下穩穩展開著一把可以讀書寫字的桌椅…如果還可以有更多的可以,那那大樹最好可以是在春天開著粉紫花,在秋天結著成串綠鈴子的苦楝樹。

(註:苦棟樹因含有苦字,老一輩的人取其諧音感覺像是生命的困苦,所以當庭院裡出現苦楝樹的種子就會被老一輩的人剷除,這也註定了苦楝一直以來被摒除於庭園外的可憐命運。可你還記得苦棟樹下的兒時回憶嗎?我們常拿著彈弓,沾著苦棟果實當彈丸…)



就像某次我在南投清境農場上曾經租窩過的民宿那樣,庭園不大,但郤十分繽紛翠綠。那庭園分佈的範圍就緊挨在中央房門的石階前與兩旁長型推窗的窗口下,從廳堂裡走出去也可以、或就靜謐地坐在屋裡透過琤亮的玻璃窗戶望看出去也行,你可以看見從石牆上探出頭來向這個世界張望個不停的九重葛、沿著牆角邊一路向上攀附成一片綠毯的霹荔、和站立在肥沃的泥土上唯我獨尊般傲然的豔紅色玫瑰、還有黃白相間、只要一丁點輕風拂來就彼此相推相擁嬉鬧著的波斯菊、以及一小落惹人鼻口的香草植物區……高高低低、快快慢慢地在大自然底下既平和又競相生長著。蟲害可能會侵蝕它們的健康、風雨可能會折斷它們的莖幹…看見它們那樣的好生好長,就好像看見了生命底蘊裡所含藏的生存意志與不息的力量。



我用了許多的「如果可以」來敘事,是因為我正住在一個20多來坪,陽台早已外推成為客廳之一部份的老舊公寓裡。「如果可以」多半含有「現下沒能得以」的意味,有點像是生日時後許的願望,通常不是在許願之時便早已獲得的。所以我只好退到在可被允許的有限條件裡一點一滴的來滿足自已心中所描繪的藍圖。養養種在小盆子裡的水生植物、觀葉植物。

老實說,在此之前因我親手掩埋了為數不少的花草生命,好一陣子讓我對園藝之事挫折很深。一直到有天在自家附近的早餐店裡看見一盆被置放在門角邊的桐錢草,用水耕的方式培植著,老闆告訴我水生植物只要放在有些許的陽光照射得到的地方就可以生養的很好,比起土耕要容易許多。

於是,就這樣的,生命底蘊的生存意志;跌倒了又再爬起!就是這股生生不息的力量喚起了我已然沉睡了好久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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