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好忙。
除了忙工作之外,也忙著看張愛玲的著作。
每天好似都在和時間爭,
多櫕點時間,夜裡我得少點睡眠,好填補心靈的不飽滿;
多櫕點時間,白天我得壓縮自已,好努力工作餵飽肚子。
必竟生活的現實還是得面對,是逃避不了的,
夢想的圓滿,也得現實生活安穩了之後才能無憂。
前一陣子在博客來24小時網路書店先是買了幾本張愛玪的舊作來看,
愈讀愈喜歡,看著、看著不知不覺常過半夜甚至清晨了,
為了隔日的早起,心不甘情不願的,就算閤了書本睡了,癡迷時夜裡還有張愛玲來入夢。
幾天前又在博客來狠狠的拼了好幾本她的舊作回來讀,
好似在趕什麼進度似的,
雖趕,但是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沒有壓力的,
雖急,但是是那種極欲探知的,舒舒坦坦的,
與白天趕工作時的不耐與浮躁,完全不同。
睡得雖少,但睡的好,睡的溫恬,睡的夢裡有笑。
(新竹南寮漁港)
幾天前讀了她在傾城之戀裡的『紅玫瑰與白玫瑰』的短篇小說,其中一段文字說的真絕妙,
她說:
『……男人的生命裡有二個女人,
一個是他的白玫瑰,一個是他的紅玫瑰,
一個是聖潔的妻,一個是熱烈的情婦。……
(生活中很多人向來是像這樣的,習慣把「節烈」二個字分開來講,
有點諷刺,不過倒是很貼切)。
……也許每個男子全都有過二個女人,至少二個。
取了紅玫瑰,
久而久之,紅的變成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
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
取了白玫瑰,
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
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硃砂痣。……
………』
~~~摘錄於張愛玪傾城之戀~~~
是人性,是人性的本質,是人性的善惡,
若在生活中遇見了,看穿了,是生命中一種對人性絕望的執拗。
1968年張愛玪用這樣的文字微妙的道出人的劣根性,
時光的流逝,物換星移,
那時代的文明,不論是昇華還是浮華,都早早成為過去。
但這樣的人性到了我所活、所踩的時代裡卻沒過去,
始終未變且完完整整的保留下來,
只是20世紀的我們換了一種文字,換了一種語言來說明。
我們說:「喜新厭舊」或說「吃這碗看那碗」甚至說「野花總比家花香」…
各唱各的調,唱法雖不同,但唱的卻是同一首曲子。
一首風急天高、一首期期艾艾、一首悲愴澎湃的調子。
張愛玪的時代是男人三妻四妾年代,
我所處的時代,是女性意識抬頭,處處講求男女平等的年代,
所以這樣的心念與體現,不再單屬男人了,
誰是誰的一抹蚊子血,誰是誰的一粒飯黏子,是男人、是女人都可以是了。
我週遭所觸及的也正是如此,這種人性的體現,反倒是以女人居多數了。
然而這樣人性展現究竟是善是惡,
在我們這樣倉促且講求個性的年代,
分際在哪?尺度在哪?是非在哪?公斷早已模糊不清了。
這年頭,不管是男人或女人,誰對誰要求「節烈」彷彿會被顯的過時,
這年頭,不管是男人或女人,誰對誰要求「從一而終」彷彿會被顯得有失人性,
……
這年頭,男人跟女人,若能白頭偕老、泳浴愛河我看就快被視為一種神化了。
所以現今的男人與女人,不少人腳踩在時尚前衛與民主自由的熟土舊地裡,
也許是因「過時」與「有失人性」會顯得突兀,
不管是背叛自已的信念也好、不管是迎合潮流也好,甚或價值觀早已混沌不清…
在愛情裡,每個人都在努力表現出「大方」與「退讓」。
我不明瞭也不畏怕這些字言,
在愛情裡你可以說我過時,但我真真實實是打從心底不想迎合潮流了,
我追求必需要有真愛在其中的情感形式,不論是婚姻亦或是男女朋友。
愛怎麼大方,愛怎能再再退讓,
我堅信愛在濃郁時,是眼裡容不下一顆砂的,更惶論三人、多人同行了。
我對愛情亦或婚姻一直抱持著較悲觀的看法。
悲觀的是我很難相信愛能長久保質,
但我絕對相信愛來了的瞬間當下。
我常想愛既不能長久保鮮或忠誠,那我更當盡情盡興的活在當下,
不逃、不羞、不怕、不畏、不忸怩、不造作…熱烈的享受浸淫它,
愛退了,愛走了,不悔不恨,我會感謝它,
感謝它曾經來過,
感謝它來過時曾經的真誠不假。
10多年情愛的分合疊壘,我真心感謝我的國王,也寬慰自已的努力,
在我們的情感世界中,飛塵漫天,灰濛的地堿裡,
我的視線也曾迷茫,我的能見度也曾低落,
但我始終看得見你費盡心力想引領我的那一道光。
飛塵縱使盲了我的雙眼,但心絕不茫,
因為那一道光,是你拼了命用盡全身的氣力,真誠不假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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