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聽我說

　　



一直很想寫「愛與性」這樣的文章，
但要貼在這樣公共開放的空間裡想來總是有些掙扎，那需要些勇氣。
於是在自已的blog裡，「愛」可以談，「性」硬生生變成了腹語。

可是在我現實的生活中，
這樣私密腥膻的話題郤是那麼頻繁的出現在女性友人的聚會裡，
要不三不五時便輕易的佔據自已的私密日記中不少的篇幅與斷落。

在我這樣年紀的愛情世界裡，
在我這樣年紀交往的週遭朋友環境中，
「愛與性」其實更像陽光、空氣、花和水…
那麼地易見、那麼地平常與頻繁、那麼地密不可分。

還是很清楚的記得，在我還是含苞待放青春年歲的時後，
我的四週經常可以看到熟識或不熟識的人們在談論「愛情的美好」，
就算有機會聽到「愛情的不美好」，
也大多是因為愛情必經的疼痛與波折；
愛情的第三者、愛情的個性不合、愛情的背叛、愛情的爭風吃醋…
然而隨著年紀日月漸長，
「愛情」依舊那麼大聲的被高談闊論著，
只是在談論「愛情的美好與不美好」時不再那麼輕描淡寫，
用字遺詞變得深入，連說話的口吻也變得艱澀許多，
「愛情的不美好」之處也不再像年輕談戀愛時那麼的簡單與淺薄了。
尤其在歷經結婚生子進入家庭之後，
 隱身在「愛情的不美好」的所有元件中，
和過去不同的、異於往常的、經常在朋友聚會間被拿出來討論的…
其中有很重要的一項便是「性」。
那從來不曾出現、突然增產的話題，
感覺好像「性」在愛情組成的元素中，
彷若是在過了結婚生子之後才突然蹦跳出來似的。

其實我們心裡都清楚「性」一直存在男女關係裡。
只是礙於中國人情感上的壓抑與保守、
礙於中國人說女人的羞恥心即是一種美德的陝隘論調，
人們應對與談論「性」便不像吃飯、睡覺…那般自然與大方，
總是那麼地謹慎小心與畏怯。
有時甚至連說出"做愛"兩個字都顯得那樣的為難與不知所措，
所以在和朋友吃飯聊天的席間，
經常可以聽到朋友很巧妙的用各式各樣的形容詞或符號來代替"做愛"這二個字言。
年紀稍長個性較拘謹的朋友會用"發生性行為"、"make love、"性交"…
等咬文嚼字的專業術語來代替、
大而化之、粗線條的人則直接了當的用"做愛"、"幹那檔事"一言以敞之、
害羞內向的繞了老半天則說是"炒飯"、"做那件事情"、"愛愛"…
等語意不詳的雙關用語，
然後就連說的時後都得刻意壓低音量，就像嘴裡含顆滷蛋一樣的混沌。
結果愈要規避尷尬的人，愈是把自已弄的尷尬不已，
到頭來除了免不了被我們這些恬不知恥以"老江湖"自居的熟女逗弄一翻，
最後還得落得字正腔圓的被迫學會說出"做愛"二個字的窘態下場。



談到「愛與性」這樣的話題，
除了上面所提及關於"做愛"這二個字言，
因難以啟口，然後得費盡心思端出其它絕妙的形容或符號的過程覺得輕鬆好笑之外，
大多的時後，我們面對的其實是更嚴肅、有時甚至是令人難以承受之輕的問題。
……
「…老實說，你們的性真的像電影裡演的、書上說的那麼地美好嗎…」、
「…你相信我們的離婚是因為性生活的不協調…」、
「…我們之間已經沒有愛情了，心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為了孩子我可以與他住在一起，但實在很難免強自已與他做愛…」、
「…為什麼他總是那麼粗糙的認為實質的進入才叫做愛，
而不在乎愛撫、親吻、那種珍而重之、被憐愛的感覺…
男人似乎永遠都弄不明白，這樣的過程有多重要，
這樣的感覺對女人來說更多時後其實才是性愛過程所追求的，
若是不能兩全其美，兩者相較，有沒有高潮對女人來說已不是太重要的事了…」、
「…說真的，結婚這麼多年，我從不知道什麼叫高潮，我只是一直在假裝著…」
……

言談中有時雖夾帶著嘻鬧，但郤沒有一叮點的訕笑或八卦的心態。

反倒是每每通過這樣一次又一次，私密再私密不過的對話，
總會被「愛與性」中的"理想"與"衝突"，輪翻撩惑並且襲擊著，
那有時突然從身體外跌進來的騷動與挫敗感，就像骨牌的連瑣效應一樣，
只要其中某個段的一個骨牌倒了，後面也就汲汲可危的這麼接二連三全盤的崩塌了。